破去啊，沒要緊

文/簡曉娟（台北共學平日六團成員）

氣球破掉後被小孩拿來當風箏 提供/簡曉娟

前幾天上早市買菜，街口站了幾個拿氣球賣羊乳的銷售員，帶著雙寶的我很快就被包圍，銷售員熱情地說：「媽媽，試喝可以送氣球喔！」。當下我因為急著要去買尿布，所以拿了傳單就走，也瞥見我女兒陳芯不時回頭，張望著那一大串氣球。

當羊乳銷售員熱情地呼喊時，我想到氣球控的陳芯，有陣子很熱愛去大賣場拿免費氣球，後來因為我生產又接著坐月子，陳芯也一段時間沒拿到氣球，所以我走回頭，銷售員再度熱情湊上來，我心想讓陳芯開心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對方也很阿沙力直接拿出一顆巧虎的氣球塞進陳芯手裡。

之後抵達家門口，我忍不住提醒還在亢奮中的陳芯：「氣球拿回家後，我們家的貓咪有可能會因為好奇，不小心弄破喔⋯」，陳芯聽了馬上面露緊張「我不要乎秋秋咬去」。

秋秋是我們家裡的貓咪，有次曾把陳芯氣球弄破讓她崩潰大哭很久。我猜她大概聯想到這件事了，也馬上安慰她「媽媽會盡量幫忙保護氣球」。接著進了門，兩貓倒是湊過來好奇的聞了聞就走開了，當天因為相安無事，巧虎很快就被丟置在地上納涼。

昨晚陳芯洗完澡，光著身子興奮的跑來跑去，又拿出蛋糕的道具說要唱歌。我坐在躺椅上餵小女兒陳意喝奶，也沈浸在明天隊友休假的放鬆感裡，沒注意到秋秋正伸爪湊近巧虎，直到聽見「碰」一聲，看見貓咪火速彈開，「慘了」我馬上脫口而出，「秋秋又把氣球弄破了」。

爸爸聽到聲音也趕緊走出來，我們一起看著氣球巧虎慢慢消風，從胖虎變成扁虎，陳芯的表情也從困惑、明瞭到放聲大哭。

坐在一旁的我感覺有點無奈：「媽媽說過了，氣球拿回來就是有可能被弄破啊」這句是我心裡的OS，事實上也差點就說出口了，但隨即想到痛哭的幼兒聽到這話應該更崩潰就打住沒講，一面擔心過去安撫的爸爸會不會也講出一樣的話。

很意外的，爸爸什麼道理或數落都沒講，只有抱著她重複「秋秋把氣球弄破了，陳芯好傷心」、「我們跟秋秋說妳好難過，這樣作很不好」這幾句話。陳芯就這樣爆哭了幾分鐘，看見椪椪壓在秋秋身上忽然就笑出來了；再哭哭笑笑幾分鐘後，她竟然可以離開爸爸身上，去玩別的東西了。

我跟爸爸說：「你當下沒有馬上跟她講大道理（我就是），只是陪伴與同理她的情緒，真的很厲害捏。」

然後，我們繼續唱剛才還沒唱的生日快樂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她才願意打開燈，準備上床睡覺。

進房間前，陳芯忽然叫住爸爸。

「爸爸，沒要緊！」

「什麼沒要緊？」

「我說氣球破去啊，沒要緊！」

她又說了一次，那一瞬間我有一些感動和明瞭的感受浮上來，原來陪小孩走完整件事是這個意思啊，我相信她這次是真的沒關係了（下次不敢說，哈哈）。

不過，ㄟㄟㄟ，下一句話是怎麼回事啊～

「媽媽擱帶我去喝羊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