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呂淑慧
昨天中午去買午餐,坐在椅子上等待時,對桌一個約莫四歲的小男孩指著我並問他的阿公說:他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大概怕我尷尬,阿公很快的回應小男孩:阿姨是女生啊!因為她是長頭髮。
我心想:咦!我是如此不好辨識的嗎?
於是開始和小男孩對起話來。
我說:你很好奇我是男生還是女生,是嗎?
是因為你覺得我看起來像男生嗎?還是因為我黑黑的像男生呢?
小男孩沒有回應,我猜說不定是我的問句太複雜了,他不太知道要怎麼回應。
我也想到,我提問的假設是:他猜想我是男生。
但或許我需要再核對一下。
我換了另一個問題:那你覺得我是男生,還是女生呢?
小男孩說:你是女生。
我追問:為什麼你覺得我是女生呢?
小男孩用手勢比畫出長頭髮的樣子。
於是我跟他說:可是有些女生的頭髮也是短的,有些男生也會留長頭髮喔!
所以,不一定留長頭髮的就是女生,也不一定短頭髮的就是男生。
後來,小男孩被叫回去吃飯,但似乎前面的對話讓他對我有更大的好奇。
他經常吃了一口飯或咬了一塊豆乾在嘴裡就走到我身邊,然後好奇的問我為什麼帶這種盒子(環保餐盒),為什麼不用紙餐盒…之類的問題。
過程中,他有兩三次把衣服撩起來露出身體,他的阿公及阿姨連同店內老闆娘都試圖制止他,或說:你再這樣,我就不給你喝多多;或是,我已經準備好棍子囉!
看著他又叼了一塊豆干走過來,我先同理他:你很喜歡把衣服拉起來哄!
然後問:我好奇你為什麼想要把衣服拉起來呢?
他說:因為…,然後吃吃的笑了起來。
就這樣來回幾次,後來他說道:因為我覺得很好笑。
我說:喔!原來如此,我猜你也想要讓大家覺得很好笑,對不對?
小男孩點點頭說:對。
我說:可是別人看到你把身體露出來,可能會覺得不好意思,不舒服耶!
他們也會擔心你的身體讓別人看到。因為我們的身體是很重要的喔!
別人也不能隨便碰你的身體喔!
我不確定他聽懂多少,後來他又被叫回去吃飯。同桌的大人一樣對他耳提面命,要他專心吃飯。然後他又晃過來了,這次我跟他說要吃飯才會長力氣,然後請他讓我摸摸他的手的肌肉。每次我這麼一說,孩子都會使力表現出自己是有力量的,他也不例外。
我說:喔!你有肌肉,不過還需要再多吃一點會更有力氣。然後邀請他回去再多吃幾口。
終於,老闆娘裝妥我的便當,我拎起午餐在離開前跟小男孩說再見。
沒想到,小男孩溫柔的牽起我的手,送我到門口。
我當下很感動,便好奇問了一下他的名字,也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再說了一次再見。
才走出店門幾步,小男孩追了出來問我:那你的車呢?
我說:我沒開車,我是走路來的。
這時阿公也追出來了,聽見小男孩問我,便說:阿姨是走路來的,沒有開車。
小男孩露出想到了的神情,說道:所以,你的車就是你自己!
太妙了!這個說法!
我很開心的擺動雙腿回應他:沒錯,我的車就是我自己。我實在太喜歡你這個說法了。
然後,我們再次說了聲再見!
看著小男孩尾隨阿公回去的背影,我心裡非常的愉悅及感動。為這一段短短的時間內,和一個小孩愉快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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