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學主義遺毒

圖文：翰媽

這一次的期中考，翰（7y4m）的數學成績比起平常小考成績，差了很多，而媽媽就是從那天開始，不自覺的對翰非常兇。直到期中考結束隔週的週二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一直不爽他數學考得不如預期這件事，藉由這次的事件才讓我認清，原來我那麼在乎會被登記的考試成績。

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個確認孩子學習情況的方式，結果如何並不重要，比較重要的部份在於了解孩子學習情況以及有沒有需要幫忙協助的地方，然而這次的期中考讓我看清了，當年升學主義的毒，在我身上可是深深的扎了根！

 

在體制內一路平安長大的媽媽，十幾年前接觸了教育改革運動之後才開始翻轉對於目前體制內升學主義的想法，也開始期待自己當了媽媽之後不要把升學主義的壓力帶給孩子。甚至，為了不讓孩子繼續待在填鴨式的教學環境裡，媽媽都已經開始準備申請在家自學。然而，一個小小的期中考，就戳破了我「假裝」自己不在意成績這件事。

說到頭，這個毒怎麼會中得那麼深，而這個毒怎麼會那麼難排啊？

其實媽媽也只有從小學到國中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上了高中之後只是個成績非常普通的學生。然而在媽媽成長的鄉下地方，這樣就足以讓媽媽帶上很會念書很厲害的光環。可能是習慣了這樣的光環在身上，也或許是如果沒有了這樣的光環，媽媽就不知道自己的價值之所在，所以，面對那個對於考試不特別緊張，也不特別準備的孩子，媽媽真的只能用不知所措來形容內心的感覺。

這其實相當的矛盾，一方面對於當年除了念書什麼都不會的自己，媽媽覺得相當匱乏，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然而，另一方面在這個升學主義掛帥的社會中，學齡孩子的學習成果似乎就只能用考試成績來評價，媽媽盡管希望可以跟這些價值脫鉤，可是，卻還是隱隱的擔心著，這樣的脫鉤對孩子的未來真的不會有負面的影響嗎？

這樣的擔心，除了源自對未來的不確定性之外，更深沈的原因應該是習慣。習慣於有個看似可以知道孩子學了多少的工具在那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果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判斷孩子是不是有所成長。而一直以來依賴這個工具來評價自己的媽媽，縱使後來長出了一點點能力，反對用這個工具來評價人，卻依舊在潛意識裡繼續認同著他。所以，才會一方面想擺脫體制的束縛，而一方面還是忍不住用體制內的工具來評價自己的孩子。

幸好藉由這次翰的期中考，讓媽媽看到了自己的問題，為了瞭解如此矛盾的自己，只好抽絲剝繭去找原因。所以說，養小孩的好處千千萬萬種，可以在陪伴孩子成長的過程中，再一次重新長大，有機會看懂自己的問題，這樣的回饋，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