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篇「吃得幸福」,是關於一歲起便用「不愛吃飯」來與我權威做對的女兒,從〈父母效能訓練〉本書的問題區分,幫助我大幅改善了著個棘手的問題,使得吃飯不再等於戰場。這篇是我帶著孩子探索米粒的有趣歷程,最後得著出乎意料之外的收穫。
在我們共學團裡的阿洲爸爸,擁有不灑農藥的自然田,我們曾在灌溉的渠道上玩水、抓過田裡數不盡的田螺、在收割後的田間用稻草築起大鳥窩來坐,帶給我們許多在都市裡快速逝盡的大地記憶。就在收割當天,阿洲爸爸抓了一把割下的熟稻與共學團分享,望著這把結石累累的稻穗,不禁激起我的好奇心:「這成熟的稻穗是怎麼變成桌上飯的呢?」就著這點未泯的童心,展開我與孩子探索的歷程。
雖然知道很多問題可以透過網路得知,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問人」,而這對象莫屬充滿田野童年的老爸,他說:「你就把米一粒粒拔下來後拿去曬太陽,這種天氣(冬天)大約要曬一個禮拜,記得要翻米曬喔!米曬好之後就拿玻璃罐碾米,輾好就可以煮來吃了!」嗯,聽起來挺簡單的,立刻執行!
圖1
我就這麼帶著3歲姊姊與剛滿2歲的弟弟從稻禾拔下一顆顆米粒,姊姊拔了約十分鐘跑去玩別的,弟弟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總之,「老母(台語)」就自己慢慢拔,我用零碎時間斷斷續續拔了幾天,這幾天中孩子們把米當玩具,不時把辛苦收集的米粒撒了一地(參圖1)。
圖2
拔了好久的米粒,終於可以拿去曬米了!姊姊雙手各拿著一粒米說:「你看、你看!米好小粒、好小粒,怎麼這麼小粒?」我試著用指甲摳,薄薄又脆脆的米糠就這麼被我剝開,糙米米出現了!好開心呀!兒子看我摳米糠好像很有趣,也跟著摳起來(參圖2)。
圖3
曬了一個禮拜的米後,我興奮地拿起玻璃瓶碾起米來,在滾的過程中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改變。若用瓶底來敲米粒呢?更糟,米粒直接被敲碎,再繼續下去就要變成米粉了啦!我靈機一動便拿起孩子的積木按壓旋轉,果真米和米糠分開了!但因為積木上有漆會印在米粒上,所以最後改純積木碾米(參圖3)。
圖4
光從稻禾上拔下米粒就費不少功夫,萬萬沒料到,碾米更是「粒‧粒‧皆‧辛‧苦」。碾米的這幾天中,姊姊不時會自己主動碾米,並將糙米一粒粒收集在小罐子裡,不過大多還是我完成的。我發現最快又有效率的方式是用積木在木桌上碾,就這麼讓我開心地碾了許久,而後發現餐桌桌面受損,若下回還有機會自己碾米,我會嘗試在實木的砧板上碾(參圖4)。
圖5
辛苦得碾了少少的糙米後,我帶著姊姊用碗洗米,放進電鍋蒸煮時,不愛吃米飯的姊姊很期待我們一顆顆慢慢碾出來的生米煮成熟飯,她第一次興奮地說:「我最愛吃米了!」真是令我感到又驚又喜呀(參圖5)!
聖經說:「我作孩子的時候,話語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丟棄了。」耶穌又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若不回轉,變成小孩子的樣式,斷不得進天國。所以,凡自己謙卑像這小孩子的,他在天國裡就是最大的。」回想起初我與女兒在餐桌前敵對的日子,我不自知已把孩提時的自己遠遠丟棄腦後,要「回轉像孩子」字面上能理解,然而若我早已做到,我怎麼可能總是跟孩子敵對呢?
這回,我就著一點未泯的童心,好奇米飯的由來,展開我與孩子探索的歷程,若不是基於想讓孩子更認識米,我想這一丁點的好奇心是不會讓我有所行動,感謝上帝,使我透過照顧孩子的過程,讓孩子引導我再活一次童年。透過辛苦碾米的過程之後,女兒並沒有改變原先吃米飯的態度,然而,我看到她喜歡親身參與、探索、學習並享受這勞碌而得的果效,這是我從女兒身上學到的事。
(備註:如何陪孩子玩「成熟的稻穗是怎麼變成桌上飯的呢?」
先從稻禾拔下一顆顆米粒→晒一週太陽並翻米→用積木在木板上稔米,再將米糠吹走,挑出糙米收集→用电鍋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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