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黃美華(台北共學平日六團成員)
街友是什麼模樣呢?四歲的獅子形容他在台大醫院外看到的街友是「躺在地上、衣服有乾淨的、也有髒的、地上放很多物品、晚上會賣東西。」獅子的形容,也反應了多數大人對街友的想像。
曾在芒草心協會工作四年的巫馥彤說,其實多數的街友是無法從外表判斷的,因為他們也很怕被貼標籤,所以會把自己打理得很乾淨,而且80%的街友是有工作的,只是非常不穩定。
街友常做的工作,有舉牌工、粗工、清潔工。路上常見的舉牌工,通常都是早上由派遣公司用貨車載送到各地路口舉牌,日薪800元;另一種常見的工作是做粗工,但因為扛重物太勞累,做一天就需要休息三天,所以不如想像中好賺。而政府單位較常媒合的清潔工,其實也不一定符合勞基法保障。
馥彤到共學團座談,不少團員都關心,我們應該怎麼幫助街友?
馥彤說,很多人認為幫助街友就是提供便當、冷天提供外套,她曾在台北車站看到街友二十分鐘就收到七個便當,冷天時街友也經常收到厚外套,雖然已經有外套禦寒,但遇到人給外套也只好收下。這顯示了基本生存的資源是過多了。
馥彤說,如果要幫助街友,可以去跟他們聊聊天,街友在社會上經常感到被漠視或忽略。跟街友聊天、認識他們,其實可以讓街友知道自己有被看見、覺得和社會有連結。接近街友時,可以從介紹自己開始,問問附近美食,或聊流行話題、問問街友的人生故事。其實,很多街友都很會聊天,不怕沒話題。
馥彤在講座中,講了為何街友都不投票、街友在申請低收入戶的困難、收容所的不足及困境等等,許多鮮活的例子都讓在場團員為之動容。
以下是部分團員們的回饋:
玉雯回應:「原來街友80%都是有工作的。有些是懷抱著理想希望從各地來到台北尋找機會,卻因為各種原因路越走越困難。曾經的宏達電主管,如今找不到工作的失業中年大叔。他們跟其他人一樣,是一群只是需要工作的人,不需要憐憫,只是想自食其力。無論怎麼掙扎,一直在失業及短暫就業、有地方住及失去間徘徊,慢慢的開始懷疑自己。我以前經過對他們會心存害怕,但從沒想過他們比我更害怕,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想過的世界。還是無法了解,為何收容中心需要這麼嚴格的管理他們的進出?這好沒人性。」
Diane在聽到社會提供給街友的便當、外套資源過剩,而其他如工作機會、社會照護反而不足時,想到:「很多時候我們的『給予』(各種形式的,搭便車、舉手之勞、覺得想照顧對方等等),其實只是在滿足自己,而不是真正貼近對方的需求。」
莉臻說:「我印象比較深的是,馥彤說其實大部分的遊民都不希望別人認出他們來,穿著打扮與一般人無異,這很顛覆我原本的想法,感覺這社會遊民的數量比我們想像中多很多。至於一般人可以提供遊民怎樣的協助,馥彤點出,就是相互尊重,跟他們談談,了解他們真實的需求,同時用同理心以禮相待,才能對他們有實質的幫助。」
【延伸閱讀】
巫馥彤,〈批發零售外,大誌的更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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