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iâng去年九月開始法律上規定的自學生活。
在申請自學前,我們就在找學校掛學籍,我們家這裡離淡水市區不遠,在三個學校中間,竹圍國小、鄧公國小和坪頂國小。我們選擇了山邊的坪頂國小,全校六個年級學生不到六十人,但學生的組成卻很特別,有住淡水出名景點「三支香」豪宅的家庭,也有庄仔裡東南亞媽媽的孩子。A-siâng 一年級這班,十三個學生,是六個年級裡人數最多的年級。
自學以來,我們也沒有特別教A-siâng什麼,更沒有安排什麼課程。
除了照著原來的生活步調走,每週兩天出淡水去共學,另外就是每週下午我會陪他去學校上三個小時的生活課,課程內容安排得不錯,每週都會帶孩子手作或做家事,老師的上課模式也還不錯,沒有過多地約束孩子,因為A-siâng,這個老師上課時台語使用比例愈來愈高,庄仔內的孩子大多也都聽得懂。下課時同學間起了爭執,A-siâng也開始試著要去化解。
但我們在意的不是課程,是想讓他去接觸一群同齡的孩子,這些同學一開始就很熱情,慢慢地慢熱的A-siâng跟他們有了互動,他們跟A-siâng交談主要都是台語。他老師們遇到A-siâng也都是台語,全校似乎都知道有個說台語的孩子,但生活老師某次跟他們班導提起華語A-siâng幾乎都聽得懂,不然老師們一直以為A-siâng聽不懂華語。
一個學期下來,我慢慢地也和他們般的孩子互動起來,他們會找我聊天,有時候遇到問題會來找我幫忙(包括上課時,有時候我會在他們的教室裡),同時也在觀察學校到底哪裡出問題,這以後再說,但癥結就是學校的安排不是以孩子做為主體,即使在這間比較用心的學校。
週二下午的課,我也驚訝地發現小一的學生竟然都不會用剪刀,A-siâng總是獨立完成手做(剪、縫、釘等),包括專注力,老師很意外。可是我更意外的是其他孩子怎麼沒辦法。
除此之外,A-siâng的自學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週三固定一早就去菜園,到下午才離開。我們團有幾戶淡水家庭(孩子都是2017到學齡),週三也會來菜園(其他時間不固定)。目前有一股菜股是A-siâng要求留給他他的朋友喜歡種什麼就種什麼。菜園收成的菜,他會和Alian一起料理,常常有主張說哪種菜要怎麼煮。早上早餐只要他心情好,就會自己處理,煎蛋、蒸蕃薯等等。
我希望A-siâng先學會台語羅馬字再學漢字,但我們也沒有刻意教他,正式教的只有「a, e, i, u,
o, ou」這幾個母音,但有時候他會跑來我電腦旁邊問我什麼字怎麼寫,漢字在生活中一定會遇到,孩子學漢字的動機就是他要看懂那個字是什麼意思,就他看到的漢字有時候也會自己試著寫看看,然後來問我那個字是什麼意思。
數學,則是生活中偶而會跟他玩數字的遊戲,非正式的帶入我們的互動中。
其他有比較正式做的就是,有帶這些孩子們去看淡水的水廠,1899年,台灣第一個水廠,後來走到淡江農場旁的李氏宗祠,我跟大人們講了淡水清代以來的族群衝突與遷移的脈絡。
帶過他們去爬觀音山,對照二十年前我在觀音山頂拍的淡水照片,讓他們看看淡水變了多少。也一起走過幾條我們菜園後面的步道。
其他的,就看他想做什麼我們就陪他做什麼,出去打球、騎腳踏車或是想搭船去八里,還是在家畫圖、自己動手做些有的沒有的。
平常我要去因反開發議題結識的朋友那裡走走,他總是要跟去;在淡水日常生活上熟識的朋友(包括常交關的店家),也是提供他成長養分的重要來源。每月固定的文化淡水社區報編輯會議,他也主動要求要跟我去,有時候還會表示他有想法要講。
自小我們常在淡水的個個地方散步、跑跳,沿路撿拾樹果、樹葉,聞著不同葉子的味道,環境的變化他比我更敏感。
目前就是這樣照著原本生活的步調,跟自學前沒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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