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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21日 星期日

【禮物】

                                                               圖文:趙瓊鈺


在爬上這棵樹之前,我對於植物的情感及尊重是頭腦+編織之下的產物,通常是口頭重於實質,當阿寶想摘片芭樂葉搓揉聞聞味道(爸爸教的),我會自以為是的為芭樂樹代言,例如:樹是一個生命,你要摘他的葉子,你要跟他說一聲.例如:你摘了他的葉子,他也會受傷也會痛,所以是不是能不摘就不摘,真要摘也摘愈少俞好..........,即便我一直有個信念-人要對外在的人、事、物有感情,就是要藉由身體的感官,透過真實接觸的體驗,一次又一次的累積,方能建立而內化為自己的一部份,然而,在看到阿寶與植物的關係時,我仍忍不住以自己的想法去規範他,但真的是這樣的嗎?

在爬上這棵樹之後,對我而言,有些什麼開始產生了.


我對於這棵樹的情感實體化了,不是只在頭腦的想像、理念的宣導,更在於我可以真實感受到在每一步往上時,我的手牢牢抓住他的根鬚的觸感,在我逐步往下時,那種高空的、似乎不經意就會踩空落下的害怕,也因為身體貼緊的粗糙感有了一些安心的感覺,突然間,覺得自己與他有了一種生命與生命之間的連結,過程中,我沒有思考過爬樹對他的偒害,也沒有細數自己抓斷了幾把他的觸鬆,頭腦就只是專注在爬樹這件事,心則是深深的體會及感受與這棵樹的互動.


下樹之後,我謙卑的感覺這些生命不需要我代言,他們的能力(能量)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正如我在面對阿寶時,會儘量提醒自己不要因為一個動作可能會受傷就抺殺掉一個探索而好奇的靈魂,同時也學著相信,他們面對挫折困難的能力比我想像的還大,只要不觸及生命,有什麼不能去嘗試的呢?所以,在面對樹木時,我的解讀是孩子們對樹的傷害,在大多數都是樹木可以承受的,這是遊戲的代價(或許有人說,樹木又沒有決定要跟這些孩子們玩,但是,我真的很少見有什麼樹木因為和孩子嬉戲而亡的,反而多是看見茂密枝葉與孩子們笑聲融和成一體的和諧),當然,這是我自己的解讀,也知道之後盧阿寶要對植物有什麼舉動時,我會真的做到對他們二者的尊重.


在共學時,有一個孩子,看見其他孩子拿著樹枝在敲打樹幹表示要砍樹,他說樹木是他的朋友,這樣樹木會痛,因為這個孩子平時就喜歡植物,舉凡落葉、樹心更甚或是小小的真菌,都可以讓他的表情語氣生動而有神,在收集的過程中,他有了與植物的連結,但其他的孩子何嘗不是用自己的方式在與大樹連結,而且,我相信如果真有一天這棵樹因故要被砍了時,只要我們與這些孩子談到他們昔日玩砍樹遊戲的大樹真的要被砍了,就算他們沒有到現場悍衛他,在他們的心底是會激起一些漣漪的,而不會是無感而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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